拆拆(

⚠️杂食⚠️
各方面都很温和的玻璃心内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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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w1.0|锁芯警】意外任务

*预警:有情节需要的血腥描写出现。无拆,7.7k一发完。ooc都是我的。 

 

 

 

 

 

 

锁芯气喘吁吁地扫过法医署办公大楼门口的面部识别打卡机时,候客大厅里那座样式和功能都相当古典的大钟正好震耳欲聋地敲响了。他松了口气,垂着头走进大厅,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齿轮都在赶路之后叫嚣着疲倦的吱吱声,几乎连抬起手臂按下升降机按钮的力气都要失去了。普神的每一颗螺丝都诅咒早班和发明早班的那几位机子,他经过那几位头衔比他们手下的塞伯坦人寿命都长的长官办公室门前时禁不住这样想,随后他的余光瞟到了什么。他本来已经迷迷糊糊地跨步经过大会议室,此刻又稍显茫然地退了回来。 

 

“警车?”他看向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同样稍显惊讶地抬头的搭档,从警车面前的文件来看,他已经呆在这里好一会儿了,“我离开员工宿舍的时候没看到你,你怎么会比我还早?——千万别告诉我其实你的三变形态是喷气机,那样我们悬浮摩艇的外勤燃料费就不能报销了。” 

 

随后他不出意料地看到警车的门翼在他的肩部轴承上支棱了起来。这位令法医署上下闻之色变的搭档眯起了光学镜,那支用旧了的触控笔在他的手指间来回跳转着。 

 

“把你全新的脑模块开个封:因为我昨晚就睡在办公室里。”警车没好气地用触控笔的末端轻轻地敲了敲面前摊开的数据板。 

 

“等会儿,这不可能。”锁芯罔顾警车的眼神,索性走进了会议室,他双手撑在会议桌上,顺便歪过头雕去看那些文件,“我昨晚明明听见你打开套间门的声音,后来你就进了你的房间……” 

 

“哦,原来你醒着?……准确地说,你听见的是我今早回来的声音。我回来关掉差点被我忘记的备忘闹铃,否则它会在你起床前的两个塞时就响个不停。”警车重新低下头雕,他的触控笔轻松地连缀上前一份批示的笔迹,笔触连接处顺滑自然,就像是一笔写就的一样,“下次我会给它们加装遥控装置。” 

 

“噢,所以你特意回来一趟是……担心我被吵醒?我是说,嗯,那可真贴芯。” 

 

警车沉默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把所有的数据板按照编码排成一沓,放进自己的子空间里。随后他从会议桌后面绕出来,板着面甲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锁芯。 

 

“猜猜我为什么不在我们的办公室里办公而要躲在会议室里?”警车说。 

 

“呃……因为你刚开完会?” 

 

“错,是为了防止我的搭档差点迟到之后还只是滔滔不绝地问一些'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早'之类的问题——当然眼下看来,这个办法也恼人地并没奏效。”警车再一次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走出了会议室。锁芯摇着头跟上他,能看出来昨晚的加班确实让警车的芯情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这在警车身上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加班与坏芯情都是。 

 

但在警车迈出会议室的那一秒,他和锁芯内置OA系统同时跳出了推送弹窗。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警车把OA系统消息设置成了特别关注而锁芯设置了免打扰,这为锁芯再次收获了一个警车式的不赞成的眼神。老搭档,新的外勤任务,非致命性武器携带需求。锁芯扶了扶自己的头雕,没有什么比这样更适合开启一个糟糕的上午了。 

 

…… 

 

“不得不说,你也是一个很好的悬浮摩艇驾驶者。”锁芯回过头去,看见警车的上半身几乎是伏在车把上,他碍事的胸甲让身体的重心不可避免地前倾了不少,但他依旧飞得很稳——当然比起锁芯,或许还是差上那么一点:他握着车把的手有些太紧张了。 

 

“你这话好比是说,我是全铁堡垃圾分类做得最好的文职人员。” 

 

“嘿!”锁芯单手握持车把,另一只手拍了一下警车的肩甲,这让他紧张飞行的搭档差点在空中做了一个失控的横轴转体,“不要这么说……哦,我得收回你驾驶得很好这句话。别那么紧张,我觉得悬浮摩艇发生空中事故的概率比在地上推着它走还小呢。” 

 

“谢谢你,令人安芯的概率学家。”警车的面甲还停留在刚才那场险些发生的事故中惊魂未定的神色里,以至于他的讽刺听着都没那么有力了,“那么你如果想换个搭档的话完全可以推着悬浮摩艇来撞我——这在损失申报上肯定比突然拍我一下导致空中失事看起来可信多了。” 

 

锁芯笑了起来。他们逐渐下降到一个安全的高度,跳落地面,三维导航显示报案人声称的事故发生地就在附近。只可惜在通话录音里报案人的声音太过惊慌失措,接线员只是模糊地捕捉到了地点信息和诸如“威胁”、“撕票”之类的字眼。不过这说明暂时还没有什么机子为此付出生命或者塞金,那大概可以被归类到铁堡各类犯罪行为中危险程度最低的一级了。 

 

“我们是法医,真不知道派这种外勤任务给我们有什么意义。”锁芯再次查看了任务档案,挠了挠头雕。 

 

“……而且还是这种白纸一张的任务。”警车压着扳机的手垂在机体一侧,他警惕的蓝光镜向着四周环顾,时不时瞥一眼锁芯手中的定位仪,“完全没提供任何有效信息,我们甚至连受害者都还没看到。” 

 

“不过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派我们过来,”锁芯领着搭档顺着定位仪提示的路线向前走去,他宽慰警车,“你卓越的计算能力或许能发掘出一些有效信息;而我,除此之外,还擅长在这个过程里忍受你。” 

 

警车瞪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显然比他手里那支从未开过火的枪支更具有杀伤性。长时间身处在停放悬浮摩艇的开阔地总是不安全的,而警车的存在本身就让他们装扮成便衣的计划完全失效。锁芯再次确认了一眼坐标,微微弯下腰,领着警车贴着一栋低矮建筑的墙根向里拐去,他紧张的搭档正照顾着火力空缺的后方。随后锁芯突然站住了,这让握着枪把缓慢后退的警车毫无防备地哐地一声撞在他的身上。锁芯身形一晃,差点失去重心向前栽倒,幸而他反手一把抓住了警车门翼下方的那枚小翼把自己稳住了。 

 

“嘿!你是怎么想的?”警车不悦的声音,他的嘴角看起来快要撇到地上去了。 

 

“我在想我们怎么一点默契都没有。”锁芯也压低声音抱怨道,警车坚硬的挡风玻璃在他的背部装甲上刮擦出了刺耳的声音,“非常接近报警坐标了,得随时注……你看到什么了吗?” 

 

警车的蓝色光镜四下环视着。显而易见的爆炸痕迹,非常凌乱,但专业地避开了建筑物的承重点防止坍塌。很快警车计算出了比较明显的四个爆炸点以及相关碎屑的运动轨迹,其中一个的附近曾经有过一个塞伯坦人存在过的痕迹,不过他此刻已经可悲地化作四散的螺丝和金属片,与满地的废墟混合在一起了。 

 

“我认为必须立刻上报并申请排爆援助,这桩案件的等级应被提升至恶性,显然已经有人遇难了。不那么坏的消息是,看起来有人已经粗暴地帮我们完成了全面解剖。”警车的眉头紧紧皱着,“炸药的排布有意避开了承重柱和风险结构,这可不是一般的乱民就能造成……” 

 

“等一下,警车,你有听见那声音吗?”锁芯突然更紧地贴住了墙面,他转过身,用手势示意警车暂停对于这一事件的评估。警车抿紧嘴唇,他敏锐的接收器很快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声音,那听起来像是某种啜泣或者恳求,但那太模糊了,连他也不能捕捉到其中传递的有效信息。 

 

锁芯与警车对视了一眼,确定那声音就来自他们面前这堵被炸得钢筋四散的剪力墙后。他们压着扳机从两边绕去,轻捷的脚步像是两只藏身在暗影中的猫。那啜泣声随着距离的缩短而显得更清晰了一些。但突然,锁芯的脚下发出了一声不算响亮的金属响动。警车猛然抬头看着他,墙后的啜泣与嘟囔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在零星光线的映照下锁芯的面甲一下子变得惨白,警车终于看清他的脚下是一枚塞伯坦人的头雕外壳。这个可怖的东西正通过两个空空的黑色眼窝凝视着透进天光的残破大门。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警车闪身上前,左肩一个滚地举枪瞄准墙后起身欲走的黑影。眼前的景象突然像擂响的巨鼓一般撞击在他的火种上,他感受到一阵主能量管因为巨大的震惊而剧烈收缩的窒息感,光学镜前泛起一片黑色的噪点。他勉强用手肘撑住膝盖,发声器中掠出一阵咯咯的卡顿声。随后他听到锁芯在遥远的地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噪点渐渐褪去,警车重新将光镜的焦点对上眼前的影子。那隐约还能看出是个蓝绿色涂装的塞伯坦人,猩红色的光镜几乎要滴落出凝固的惊恐神色。他的惊恐当然是有充分原因的,此刻他的头雕外壳已经被整块掀去了,粘稠的粉色能量液正顺着他部分暴露的、仍与火种搏动同步闪烁的脑模块和精密的信息协理结构中渗出来,一丝一丝滴落在他因为惊惧而过分睁大的光镜前。几乎是瘫软在地下的塞伯坦人看到来者,只呆愣了一秒便向着警车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警官白色涂装的腿甲。 

 

“救救我,警官,救救我!”他竭力喊叫着,但发声器震颤出来的只有近乎呓语的模糊恳求声。他头雕上渗出的能量液随着这个动作甩落在警车的大腿上,热腾腾粘腻腻地往下流淌。 

 

这无疑给警车的火种更深的一击,他几乎没办法控制自己去低下头雕获取这个塞伯坦人可怖的俯视图。幸而这个时候锁芯也已经冲上前来,外勤经验更为丰富的他先是一把抓住了光镜差点再次失焦的警车,随后低下头来握住了跪坐着的伤者的肩甲。 

 

“别紧张,你得救了,我们会把你安全地带走,医疗单位会把你修复一新……好了,现在先放开他,他快要站不住了。” 

 

伤者果然转头紧紧抓住了锁芯的臂甲,口中只剩下模模糊糊的呜咽声。锁芯有力的手紧紧反握着伤者的手臂,这种坚定的力量终于渐渐地感染了他,他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机体还在微微地颤抖着,那是液压不稳的象征。锁芯转过头去看警车,那种混杂着茫然与惊惧的神情还凝固在他线条冷峻的面甲上。 

 

“嘿,还好吗?还好的话来搭把手。”锁芯蹲在地上安抚着紧紧抠住他臂甲缝隙的伤员,随后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拍了一下警车黑色涂装的后挡板,这是他唯一够得到的地方。警车蓝色的光镜闪动了几下,终于流露出往常那种不悦的神色。 

 

“不……不不行……不行!”同样蹲坐在地上的伤员突然爆发出神经质的哭叫,他红色的光学镜再次惊恐地睁大了,好像他破破烂烂的底盘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熔炼炉似的,“会爆炸……会爆炸的,我们都会炸死在这里,就像报了警的火花塞一样……” 

 

“噢,所以那个倒霉鬼叫火花塞。就是他报的警?”锁芯在内置系统里再次核对了一下报警音频,同样再次没有找到匹配的身份信息,“没事的,别紧张,我的搭档已经通知了排爆小队。无论多么精密的炸弹他们都能拆除,我们会安全地离开这里,好吗?” 

 

“他们做不到,不可能的……炸弹,炸弹在我的头雕里,就在……啊啊……” 

 

“……等会儿,你说什么?”警车终于回到了状态,他俯下身去和锁芯并排蹲着,虽然他的胸甲让他很难长时间保持这种前倾的姿势,“在你的脑模块里?是谁干的?他怎么做到的?” 

 

“警车,你会吓到他的。”锁芯转过头雕来小声说。 

 

“是霸天虎吗?是那些狂躁的暴乱分子,对不对?我刚刚在火花塞的零件堆里看见了一些疑似破损的标志。”警车完全无视了锁芯的提醒,他紧紧盯着伤员头雕上那个骇人的破口,这时候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了,“他们毫无预警地威胁普通公民的生命是为了向当局示威还是什么别的?” 

 

“嘿,他是受害者,他怎么会知道?”锁芯再次转过头雕小声地阻止警车,警车耸了耸肩甲,“……你别紧张,如果你可以控制自己别那么拼命颤抖的话,我可以先帮你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是啊,你很幸运,伤员。”警车补充道,“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位记忆单元神经外科……” 

 

“警车,执法记录仪开着呢!”锁芯第三次转过头雕,“别在我考到行医执照之前说这样的话,我会被逮捕的。” 

 

“我正有此意。”警车抱起了臂甲,锁芯再次看到了那种警车式的相当不赞同的神色,“你还不具有行医资格,随便动他的脑模块可是知法犯法。” 

 

“你都看到了,他在失压的边缘。而且这是特殊情况,如果不能及时排爆,我们都有可能殉职。” 

 

锁芯转过机体背对着警车,他小心地扶着伤员淌满能量液的头雕,让对方轻轻地靠在自己胸前橙色的凸出部件上,这个温柔的环抱姿势让伤员的情绪平复了不少。警车凝视着他们,嘴角紧紧抿着。随后他默默地站起身,转过了头雕。 

 

“医生……您是警官还是医生?”伤员在锁芯有力的支撑与稳定的环抱中迷迷糊糊地低声询问,“我怎么样了?你看到那个东西了吗?我……” 

 

“放轻松,可能会有点疼……”锁芯在腕关节改装过的锁扣结构底下抽出一支纤细的金属探针,轻轻地拨弄着伤员失去头雕外壳保护的信息协理结构,为了转移伤员的注意,他一直柔声地说着话,“我的搭档看起来更像警官,对吧?这一点上我们可以达成共识。不过其实我们都是法医,只是被工作系统派发来执行这个意料之外的任务,结果歪打正着,现在又给我们碰到了职业所长。以及别看他总是一副板着面甲的样子——你有点怕他,是不是?——他其实是个效率很高的好同事,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才会像现在这样焦虑得原地巡逻。” 

 

压着扳机在他们周围兜圈的警车停下脚步。锁芯抬起头雕,不出意料地发现警车始终在听着他们的谈话,并且似乎快要对这种婆婆妈妈的念叨感到痛不欲生了。这让锁芯周身升腾起一股不可名状的快乐感觉,连拿着探针的手都变得轻巧了不少。 

 

“排爆小队还有5塞分1……” 

 

“等等,等等,警车,看你的通讯系统,我上载了我光镜的实时信号。”锁芯忽然将机体紧张地向前弓起,“你看到这个了吗?我再放大一点,这是那个炸弹吗?” 

 

锁芯凑近头雕,让执法记录仪的摄像头一起捕捉到那个微小炸弹的特写,这个混杂着能量液的可怖画面同步出现在所有任务小队成员的内置办公界面上。陷在怀抱里的伤员也明显地紧张起来,他的机体重新开始颤抖了。 

 

“我看着呢。”警车答,“那个蓝色的像素点,还能再放大一些吗?” 

 

“我的脑袋,我的脑袋怎么了?”满头能量液的伤员哆哆嗦嗦地问,“普神啊,来个人说句话行吗,我要受不了了,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你这话不完全对。”警车伸出手轻轻地捻着自己下巴上的那个凸起的结构,他出神的光镜正看着内置通讯系统里锁芯放大的画面,“因为这个微型雷管上连接着你信息线路的蓝色导线是倒过来插着并且反拧的接线。我虽然不是排爆专家,不过……如果有另一位还没出现的绑匪帮你安上这个炸弹,它应该是正着拧上结的,对不对?” 

 

“什么意思?你……” 

 

警车抬肘扣动扳机,一梭子弹穿进了伤员的背甲缝隙里。伤员和锁芯同时发出一声惊叫,随后这个淌着能量液的头雕在锁芯的胸甲上慢慢地垂了下去。锁芯吓得条件反射地抓住伤员的肩甲迎接子弹,幸而非致命性武器无法造成贯穿伤。他明黄色的光镜因此炸亮了好几个度。 

 

“你差点打伤我!” 

 

“子弹不会贯穿的,我计算过。”警车弯下腰去,在被他打裂的装甲下方果然发现了经典的霸天虎面具纹身,他拍拍手掌转过身,门翼高高地翘起,“愚蠢的伎俩,甚至连帮手都没有,连炸弹都得自己一个人……” 

 

锁芯正准备推开这个沉甸甸的机体,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怀里动了一下,随后一个冰凉的东西突然贴上了他的腰部装甲。 

 

“……要我说愚蠢的是你们,居然用非致命性武器攻击我。” 

 

警车猛然回转身体,看见锁芯将双手举到头雕的两侧慢慢站起来,浑身是能量液的伤员和他一道起身,正用刚刚激活的武器模块顶在他的腰间。他们一起慢慢地向后退着,直到霸天虎的背部装甲顶上了角落里的承重柱。对上平举武器的警车冷峻的蓝色目光时,这个霸天虎露出利齿微微地笑了笑。 

 

“你计算过,但你轻率地选择没直接击中我的变形齿轮、火种舱或者脑模块,你想抓活的。这可不是小法医该干的事情。”霸天虎的枪支更用力地压在锁芯的腰甲上,那里被圆形的枪口压得深凹进去,“我就知道你其实是个警官。为了你温柔无害的小搭档,放下武器,告诉外面的人撤出两塞里开外。” 

 

“活生生的霸天虎,真是开眼了。”警车紧张的光镜在锁芯和霸天虎身上来回跳着,“所以你属于虎子内部的哪个派别?反对具五刑派,反对当权者派,还是喜欢唬人派?”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有没有在吓唬你!”霸天虎愣了一秒,随即发出低沉的吼声,他的子弹上膛时蹦跳出清脆的声音,“具五刑是落后的、残暴的恶行,它抹去每个自由意志个体的独特性,完全是一场屠杀——我怎么会指望你们理解。” 

 

“噢,我理解,非常理解。事实上,我觉得这就是它的妙处。”警车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松了一些,“抹去脸孔,换上别人的机体,或者带上护目镜和面罩,这有什么区别?你们想要挑起残酷的战争,那我们都需要准备量产的士兵并且建设坚强的芯理防线。面对战场屠杀的残酷,只有抹杀特殊性才能让士兵真正地工具化,那意味着更多的具五刑——或者差不多的东西。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霸天虎再一次愣住了,他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长篇大论而非大开大合的紧张谈判或是直截了当的一颗子弹。当然他没想到的事情还有更多。在他瞬间愣神的当儿,锁芯平举的一只手忽然成拳,向后猛地击打在霸天虎的一侧光学镜上。出乎意料的剧痛下劫持者的枪口偏转,锁芯冲离桎梏的瞬间扯住警车的臂甲向外狂奔。持枪的达特森被他一下子拽得失去平衡,他几乎是被锁芯扔出建筑大门外的。警车的大脑在机体被扔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在刹不住地还原那条雷管导线的走向,随后他终于知道了锁芯这样做的原因。他来不及第二次思考,落地的瞬间他翻身将扑倒在地的锁芯护在身下,他们的身后传来了爆炸的巨响和民居轰然倒塌的声音。 

 

“你疯了?你明知道那是自杀式袭击,居然还激活那枚真的炸弹?”爆炸震得警车的接收器嗡嗡作响,他活动着疼痛的肘关节从锁芯身上爬起来,几乎同时开始没好气地数落他。 

 

“他才是疯了。”锁芯翻过身躺在地上,他橙色的胸甲上还粘着那个霸天虎粉色的能量液,“他居然劫持我……他居然会觉得看见一个能量液就呆住的办公室职员是个不好惹的警官?看起来我就是在场唯一打过仗的那个。” 

 

警车被他噎了一下。他有些恼怒地抖动了两下门翼,假装试图把嵌在铰链里面的爆炸残留物清理出来。 

 

“而且我之前从来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你的胸甲有多大,我感觉我的背要被你压断了。”锁芯相当乐于见到警车吃瘪,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现在用不着排爆小队了。在医疗分组到达之前,我们关掉执法记录仪再来聊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警车侧过头雕,警觉地看着他。 

 

“你说'或者带上护目镜和面罩,这有什么区别?'”锁芯敲了敲自己的头雕,“要知道,我可就是有护目镜和面罩的那群人。我要是成了战争的牺牲品,你也不会作壁上观的吧?我还没忘记你今早还在关心室友的睡眠质量呢。” 

 

“……那不是一回事。”警车再一次把双臂环抱在保险杠底下,他的门翼不安地上下晃动着,“而且那都是转移注意力的谈判说辞,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那是你的真芯话,但又不完全是,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事。就像我说的,你虽然还是那么死板且烦人——这一点大家倒是都达成共识了——但你可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酷。虽然这话你自己都不愿相信,对吧?” 

 

“没错,我不相信。”警车咕哝了一声,“而且现在我在谈判说辞里发现了新的漏洞。你不能让正常民众和量产机老是待在一起。如果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类似伴侣或者亲属的感情,那么人为建立的隔离界限就模糊了,好不容易建设的战争芯理防线就崩溃了。或许我应该写份报告建议进一步研究芯理隔离措施。” 

 

锁芯双手叉着胯部装甲,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警车,就像是看着冥顽不化的高压电路增幅剂成瘾者。他最终叹了口气,转身打算向着停放悬浮摩艇的地方走去。 

 

“听着,等下医疗小队到了我们可不能再讨论这个可怕的伦理问题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如果他们之间产生了……”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会给你补一枪,然后在报告上写你是被神志不清的受害者推着悬浮摩艇撞的。”警车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那样报告的可信度会大大提升,你说对吗?我们的概率学家——和一位卓越的记忆单元神经外科医师。” 

 

“别说了,我知道。”锁芯叹息一声,他转过身,向着警车亮出他白色涂装的两只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要逮捕我吗?警官。我觉得听你说话还不如让你逮捕我,至少那还有个期限。”锁芯抬起黄色的光镜慢慢地扫视他,着重地咬着“警官”两个字。 

 

警车忽然愣在原地。几个塞秒后,他抬起手拍了拍锁芯的肩甲,随后微笑着直视锁芯的光镜。 

 

“不,当然不,我也没获得逮捕授权……以及别这么看我,不是有了护目镜就万事大吉。你忘记关闭光镜信号传输了。我可还看着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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